浅析米粮运输的发展历史及转口情况

发布时间:2024/10/11 12:38:39   点击数:

上海粮食运销体系存在诸多问题,例如进出口结构不合理、转口抢夺本地民食、非生产性成本略高等。上海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及社会面貌,其反映的问题也具有历史特殊性。

米粮运输发展历史

中国古代将通过水路运输皇粮的方式称为“漕运”。元朝起,上海便开始了漕运。年,松江府驶60艘平底海船由海道运粮至京,后又陆续开辟多条新航线。

至清年,槽运船只增加至艘,以官督商运的方式,由上海取海道运粮至天津。此期间,上海设立海运总局,天津设立税收局,以助漕运之事。清年,上海米船的种类己多达四种,分别为:沙船,船商多隶江苏,惯航北洋;蚕船,船商多隶浙宁,惯航南北洋;卫船,隶天津与山东,惯航北洋;以及俗称“三不像”船,多产于福建省,由于没有固定样式所得此称,惯航南北洋。

此四种船,均由船商承包,船体积八成装米粮,每船约-担不等,其余二成装运其他民货。清年,沪宁铁路通车,上海至南京铁路打通,无锡大米开始通过火车输往上海。铁路与公路的修建,为近代上海与长江三角洲各米市提供了陆上交通的可能,但因其起步较晚,发展缓慢,分担的米粮载运量并不是很高。

铁路重要线路之一的津浦铁路,才于年建成通车,30年代左右京沪路、沪杭路各路联通。年至年,轮船招商局先后与以上三条铁路之间常有协作联运。而公路的修建,则起步更晚。年修建的军工路,是近代上海第一条近郊公路。直到年,公路建设事业才逐渐发展起来。此外,现代化汽车运输设备的缺乏,也是导致米粮运载量低的原因。

抵沪的国内米粮运输主要分陆运、水运两种。陆运主要指由津浦铁路、京沪铁路、护航铁路运抵上海。由于津浦铁路沿线省市产米较少,其运销量在此三条线路中最少。京沪铁路沿线的无锡、南京、苏州、镇江等地区均有输往上海。采用麻布由轮船或帆船经苏州河等内河,集中于新闸桥一带,由经销商中介成交。

由江苏松江、阂行、平望、青浦、张堰、芦墟、朱家角等处经内河运来的被称为南帮米。南帮均用帆船经内河输入沪南,集中于南市董家渡一带。年前,未有米业专用码头。直到年10月,南市米业工会自筑码头,专用于停靠来往米船,对到埠的米船,每担抽捐一分。年11月,日军攻占上海,上海沦陷,米市停业。为应对战事,当局实施米粮统制,限制自由流动,至此,米粮运输开始萎缩。

米粮转口运输概况

所谓转口,即商品进口至某本地又复出口至其它地区,并不进入本地的商品流通。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米粮集散地,同时肩负进出口与转口的双重任务。20世纪初,除上海、广州以外的中国其它沿海口岸,港口及城市发展均步履迟滞,对绝大部分进出口货物来说,上海市它们进出中国的门户,除华南外,“一切外轮不论其最终目的地是哪儿,它都要先开到上海。”

上海元代航运业的产生,主要是为转口贸易提供服务。“元至元十九年,朝廷命松江府总管罗壁、宋清等造平底船六十艘运量四万六千余石经海道至京师,后每年春夏二季将征得农粮由松江府运至京城。”此时主要角色为官粮的转运港。

清顺治年间,颁布了严苛的海禁令,直至年(康熙二十二年)才解除,并在两年后在上海设立江南海关。道光五年,江浙等地运输至天津的米粮就在上海进行集散转运,并在上海、天津两地分别设立海运局与收兑局海运槽粮。开埠之后,上海的地理位置优势更加凸显,转口贸易规模进一步扩大。

上海转口的米粮多来自于长江流域米粮富余产地,例如湖南、江西、安徽等,转至江浙缺米省市,例如宁波、绍兴等,以及我国北方如天津、山东等地。江浙一些地区,如殃石、漂阳、宜兴等地盛产大米外,其余发达地区,如宁波、绍兴等皆靠上海转运粮食提供重要补给。且江浙缺米一带的商人组成了来往贩运的米帮。

例如年第一季度,上海共进口洋米万包,其中万包被江苏、浙江、湖南、江西等地转口,上海本地净进口仅60万包。而北方所需米粮原多来自东北三省,之后,北方缺米省份转而依赖上海转运米粮。中国北方多数口岸,参与了来自上海转口米粮的分配。且北方一些口岸,例如天津、胶州(今属青岛),由于不与内陆航线直接连接,大都由经长江输出至上海,再由上海海运至北方,于是这些口岸接收了上海大量的转口米粮。

在南方,接收口岸基本位列中国东海岸线,其中又以广州港输入最大。这些沿海港口,接收了来自上海的米粮后,再次输入本省内地扩散。为何中国海岸线诸多港口,其所需货物却都经上海转口输入呢?这种不平衡不完全是由地理条件限制引起的,而主要由于封建买办阶级操控国内贸易的结果。

不仅米粮,各种原料从各地流往上海,而西南内陆地区的贸易由于帝国主义的破坏,处于一蹶不振的地步,由此,成就了上海在国内埠际贸易的重要地位。结合年的数据,可以清晰地看到,上海输入的2,,担米粮,又以转口的形式,将1,,输入全国各口岸。

上海出口的口岸数量明显多于其进口口岸,可以说上海在国内转口米粮上,起到了中流砒柱的作用。上海为长江沿岸口岸的产米提供了走出去的可能,为全国米粮的均衡分配提供了保障。长江各沿岸的产米区,也通过长江这一条“脐带”,承担起了全国米粮需求的重担。

在境外米粮来往输送上,上海也为中国的主要转口港。年,全国各口岸总共向世界输出62,公担,其中上海输出54,公担,占比88.60%。可以说,从中国输往世界各国(地区)的大米,主要由上海港输出。由于旧海关史料并未记录上海港具体分发了多少米粮数量至各国(地区),但由于上海输出米粮占了大头,我们可以大致将各国(地区)输入量近似认为从上海输出,如此便可以估计上海输往各国(地区)的占比。

输往上海的米粮多来自东南亚国家地区,输出量相对于输入量来说,占比极小,就年来说,全国洋米输出量,仅占上海洋米输入量的3.08%。境外输入的洋米多由上海转为内销,或转口至国内其它口岸。据上海《英商公会通报》统计,所有进出上海港的各类船舶,大约有65%是开往沿海各口岸或长江各口岸开来的,而从事海外贸易的船只只有约35%。

鲍曼估计,上海的外国货进口商品约有50%再输出到长江各口岸,其中20%运到位于汉口下游诸口岸,运到位于汉口上游诸口岸。上海出口大米数量与涨幅均逐渐扩大。按照一般逻辑,上海人口数不断扩大,且根据其比较优势,米粮作为稀缺资源,出口总数量应减小才是。其原因为上海米粮出口量的增长很大一部分是转口数量的增长。

且仔细分析鲍曼的数据,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:长江沿岸各产米区均输出米粮至上海,为何又复从上海进口米粮呢?而且数量不断增大?其实,从内地运往上海的米粮并不具有价格优势,而国外进口的洋米价格低廉,明显存在的价格差使得中间商私运洋米以获利差。

一部分奸商将原本进口至上海,以满足上海民食的米粮,转运至缺米省市或国外。这种情况在当时十分普遍,直接导致了转口抢夺本地民食的情况。对此,上海市相关部门针对偷运米粮出境的行为出台了相关的惩罚条例,以年为例:

“自去年旱灾为患,农产歉收、各地米商等纷向西贡、逞罗等处,订购洋米调剂,经市社会局登记者,计六百二十余万包。但复经派员调查结果,以及各洋行报告之实数,尚超出于登记之数。当经该局详细研究,特拟办法,呈报市府核示。市府当局以洋米充斥,影响农村实非浅显。同时又顾及民食问题,颇为重要。其办法内容为:一、未登记洋米,令海关一律停止进口;二、三号洋米令财政部训令各地海关,加征进口税,以资限制。”

虽然制定了严格的惩罚条例,但走私米粮活动依然猖撅。商贩偷运的米粮多贩运至他国,在上海米粮不足的情况下尚如此。年,上海缺米的一部分原因就是米商趁米荒,利用所囤至米高价售至他国,获取高额利差。

米商作为米粮分配环节中重要的组织者,其行为直接影响了粮食的分配效率。在近代,没有完备的法律条例规范其行为,且整个行业组织松散凌乱,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,难以杜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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